“含羞花，也是植物园那边的成果。”
“没什么别的用处，就是对异能或异怪，会有特殊的反应。”
“当拥有异能的人，专注地盯着含羞花，含羞花就会蜷缩回花苞的形态。”
“不过目前，我们还没空对含羞花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，它的作用也比较鸡肋。”
“毕竟，需要旁人主动紧盯着含羞花，才能检测。所以用来查验外人，几乎是没什么可能。”
陆白点了点头，随后尝试屏息凝神，紧盯着含羞花。
然而，含羞花却毫无反应。
“噗。”
徐小柔没忍住，不小心笑出了声。
倒是让陆白一阵尴尬，赶忙收回目光：“那方雨涵呢，在凝结异能结晶时，她的身体有没有出现一些特殊的变化？”
徐小柔闻言，赶忙收敛笑意，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。
“这个，的确有！”
“方雨涵在镇静剂失效后，前三天一直在鬼哭狼嚎，嘶吼不止。”
“喊着要见您，说是知道错了，赔罪什么的。”
“我们持续监测她的身体状况，发现除了比较严重的发热以外，并没有其他异状。”
“但是她发烧最高甚至烧到了49度！”
“而即便如此，持续发烧之下，她的脑子，却依旧没有烧坏。”
“这不符合医学常理。”
“所以我们怀疑，从最开始，黑雨就先强化了大脑。”
“就……可能听起来，这个结论无关紧要。”
“但是问题在于，结晶溶剂……是静脉注射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陆白瞳孔骤缩！
虽然他对医学不甚了解，但光是听徐小柔这么一说，他就明白了几分。
静脉注射，却先强化了大脑？
毫无疑问，这和黑雨侵蚀大相径庭。
因为黑雨必定是优先侵蚀被黑雨淋到的部位，从黑斑开始，辐射周身。
徐小柔看着陆白若有所思的神情，便已然明白，有些东西，她不用再过多解释。
“嗯，就是您想的那样。”
“结晶溶剂是由内而外的转变，和黑雨侵蚀不同。”
“倒不如说，黑雨侵蚀的时候，似乎掺杂着许多杂质，所以异能的觉醒方式也发生了转变。”
“然后，更关键的地方在于。”
“注射结晶溶剂三天后，方雨涵，她失明了。”
陆白挑了挑眉毛：“失明？”
徐小柔微微颔首：“对，她是完全失明，而且眼瞳中出现了怪异的光晕，像是衔尾蛇一样的蓝紫色清辉，两只眼瞳呈现中心对称。”
“而且，在失明的7天内，她曾先后出现过近百次的幻觉现象。”
“因为她幻觉与否，得靠自己陈述，所以没法具体统计。”
“总之，她七天之内，如同魔怔一般，时不时发癫嘶吼，而且嚎叫的内容几乎……”
“都和您密切相关。”
陆白不为所动，耸了耸肩：“所以，幻觉的内容来自她的记忆，或者说，是心魔。”
徐小柔怔了怔，赶忙接话：“对！”
她没想到，陆白会如此镇定。
更没想到，即便只是只言片语，陆白也能看透一切的真容。
记忆……失明……发烧……
陆白摩挲着下巴，心中灵光隐现。
思索之际，徐小柔接着说道：“后续变化，基本就是这些，报告您也看到了，总之就是……”
“先发烧，后失明，然后失去听觉嗅觉味觉，最后五感尽失。”
“还有一点，她嘶吼的时候，手脚指甲，以及手脚上的毛发，都在异常快速地生长。”
“肌肉也出现了膨大，甚至增殖的现象，不过持续时间不长。”
“很快，当她毛发疯长停止，她的五感也都回归。”
“这个阶段，我们将其称之为，迷失。”
“迷失结束之后，她眼瞳中的光晕也消失不见，但是这时，她的脑子就像烧坏了一样，失去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。”
“就是现在这样。”
陆白闻言，看向方雨涵。
却见方雨涵拖曳着枯如槁木般的身子，跪坐在地，死死攥着栏杆门，魔怔般幽幽自语。
“陆……白……”
“陆……白……”
已经是彻底痴傻了。
陆白丝毫不觉得她可怜，只是漠然打量着方雨涵。
此刻，她口中的陆白近在眼前，但方雨涵，却似乎已经认不出来。
徐小柔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我们检查得知，现在，她身体各处拢共有72处炎症，而且免疫系统也出了些严重的故障。”
“但是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，就这么一直瘫坐着，呼喊您的名字。”
“后面，就是您看到的那些。”
“她依旧会本能进食，但是收效甚微。”
“给她注射营养剂，她也吸收不了。”
“异能结晶虽然已经长了出来，但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，怎么喂都喂不饱。”
“这个，唔，根据巧巧和瑶瑶那边的情况，我们只能大致给出猜测。”
“感觉，是因为方雨涵体内的结晶溶剂，掺杂着紫光地衣溶液，阻隔了她体内异能因子和外界的联系。”
“从而没法从外界汲取异能因子生成所必要的养分，才不得已掠夺自身。”
“现在，她身体就像……就像是个祭坛，所有营养都只为了异能结晶而提供……”
陆白不为所动。
后续的发展，就是结晶溶剂原本的功效，没什么更多的线索。
倒是方雨涵身体起初的变化，给了陆白不少的思路。
陆白沉默良久，缓缓开口：“异能因子的强化药，试着，从眼瞳入手，比如眼药水这种。”
“研究思路用不着搞得太复杂，人人异能肯定是靠不住的。”
“当前的优先事项，是在优化异能觉醒装置的同时，着重寻求加快异能成长的方法。”
“或者说，是加快异能因子成长，乃至富集的方法。”
徐小柔听懂了陆白的意思。
方雨涵的异变，勾勒出一副完整的异变路线图。
而她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，是因为身体内部的能量，根本不够异能因子吸收。
徐小柔思索着，抿了抿嘴唇，重重点头：“陆总放心，我大概明白您的想法了。但是……如果要开发异能因子促进眼药的话，实验，可能不太够。”
也是。
毕竟这实验，还挺废实验体的。
陆白断无可能滥杀无辜，就连当时进犯湿地的特种兵，他本意也并非杀害。
不过这次，倒是用不着想这么多。
因为陆白的目标，已经有了！
“算算时间，也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市政厅憋了这么久，想来，也快出手了！”
